第19节(2 / 3)
谈论起刑怀栩的好,好似她们已经深交十年,知行知意一般。
那边,康炎口若悬河,已经带领迟钝的刑鉴修从“门当户对”展望到“幸福人生”,如今的刑鉴修完全不是敌手,最基本的反驳都要组织半天,又急又气,哭笑不得。
夏蔷最先摆脱赵祈,笑着拒绝,“栩栩刚刚二十岁,还这么小,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吧。”
“不小了。”康炎也笑,“我记得过年那会儿,刑太太不还要将她嫁给李闻屿吗?”
夏蔷一时哑然。
“李家是没那个福分了。”康炎笑道:“我可不敢再等,免得栩栩这么好的女孩再被人欺负。”
他意有所指,夏蔷只当耳旁风,“李闻屿虽然悔婚,但也没说不娶啊,我们和李家……”
沉默许久的康老爷子忽然开口,“夏蔷,李家能给栩栩的,我们康家未必给不起,更何况,栩栩和我孙子是两情相悦,我们总不能乱点鸳鸯谱,毁人良缘吧。”他不由夏蔷多说,转向刑鉴修,“鉴修,婚姻大事还应该有孩子自己决定,你问问栩栩,听听她的想法。”
康老爷子和刑家爷爷曾合作过生意,若非两家都无女儿,早就结成姻亲,因此刑鉴修和夏蔷对外都很顾全康老爷子,给足颜面。
刑鉴修看向刑怀栩。
“康……”夏蔷还要说话,康老爷子摆摆手,笑得分外慈祥,“让她们父女自己谈去,咱们这儿再聊聊别的事。”
刑怀栩也机灵,起身便扶着刑鉴修上楼,落下夏蔷一人被康家四口包围,进退不得。
进到二楼书房,刑鉴修坐到小沙发上长舒口气,捶着大腿苦笑道:“康炎那张嘴,我真是……说不过啊。”
刑怀栩坐到他身边,没有说话。
没了滔滔不绝的康炎,刑鉴修慢条斯理说道:“康家是不错的人家,康老爷子和我交好,我过去时常在他耳边提起你,也算知根知底。就是康炎夫妇……”
刑怀栩问:“他们怎么了?”
刑鉴修斟酌道:“人是好人……就像今天,你也看到了……怎么说呢,他们夫妇都比较浮夸,稳不住,康老爷子打下来的江山,到他们手上,也败得差不多了。”
他见刑怀栩面露思索,马上道:“不过他们人都挺好,没那么多复杂的事,好相处。”
说到后头,他忽然握住刑怀栩手臂,五指抓住她的伤口,疼得她皱眉,却不敢出声。
“栩栩,你告诉我,你当真要嫁给康誓庭?”刑鉴修也在皱眉,“这回他们是和你一起来的,那上回李闻屿……”
“李闻屿只是一个误会。”刑怀栩轻描淡写,“过去也就过去了。”
刑鉴修哦了一声,陷入沉思,也松开了刑怀栩的手。
刑怀栩偷偷缩回手,脸上露出笑,“爸,我要嫁给康誓庭。”
刑鉴修紧紧盯住刑怀栩,半晌恻然,“我以前时常想,如果当初把你交给你妈妈,你会不会过得更好……爸爸出事了,很多事都力不从心,不能好好照顾你长大,对不起。”
在刑怀栩记忆里,刑鉴修一直是个伟岸儒雅的男人,顶天立地,一呼百应,哪怕生活里有诸多沮丧与苟且,他也从来没倾斜过,可如今他并拢双腿坐在刑怀栩身边,红着眼,弓着背,发丝微白,嘟嘟哝哝说着过往的对不起。
刑怀栩感觉有阵风刮进了心口,回旋撕扯,逼着她长大,逼着她眼睁睁目睹曾经的巨人可怜地垮塌。
她很抗拒这种真相,便站起身,背转过去,对着白色的墙深呼吸。
身后,刑鉴修似乎也站起身,但他没有靠近刑怀栩,一阵声响后,他轻声唤,“栩栩。”
刑怀栩转身,笑着走近他。
刑鉴修递出一本户口簿,“我知道你想要这个,拿着吧。”
刑怀栩接过那暗红色小本,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,“他对我很好,给我做饭,帮我养花,陪我读书,我遇到挫折的时候他会陪着我,我有危险的时候他都能及时赶到,他知道我很多事,会包容我,会逗我开心,他很聪明,偶尔也会犯傻……”
她再说不下去,因为喉咙憋得疼,眼睛也疼。
刑鉴修抱住刑怀栩,摸摸她披肩的长发,想笑,开口却不由自主哽咽了,“……那些事……爸爸也想好好替你做到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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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女俩一起回到大厅时,夏蔷一眼瞧见刑怀栩捏着的户口簿,惊得倏然而立,“鉴修,这太仓促了,你怎么能……”
康家四口也看见刑怀栩,都按捺着情绪,不再多说。
刑鉴修揉揉鼻梁,疲倦道:“夏蔷啊,我这条命是捡来的,还能活到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,有生之年能亲眼看着孩子成家,哪怕只这一个,死了也瞑目。”
从他口中说出的死格外沉重,饶是夏蔷,居然也一时不可辩驳。
刑鉴修疲惫至极,也没耐心再应酬康家人,只道:“我不太舒服,今天就这样吧。”
康老爷子率先起身,他拄着拐杖一步步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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