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节(2 / 3)
么总拿钱诱惑我?”
“因为管用。”刑怀栩平淡回答。
白实吾嘎吱嘎吱咬着牛奶吸管,黑亮亮的眼珠子一阵乱转。
“你把证据给我,我未必非送他进去不可。”刑怀栩说:“毕竟我的人也在他手里捏着。”
“我记得你被绑架这件事,至今还是个秘密。”白实吾说:“你要拿这件事威胁他,就必须公开这段经历,豪门千金被绑架半个月,这消息要是捅出去,你确定你的个人名誉不会受损?新闻媒体最擅长的不就是捕风捉影再添油加醋吗?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风格不像你啊。”
刑怀栩微勾嘴角,笑得很寡淡,“你对我做过什么吗?”
白实吾摇头,“可是人言可畏。”
刑怀栩讥笑道:“卫道士的风格也不像你。”
白实吾挪下床,扶着床沿到处找拖鞋,“绑架罪也关不了他几年啊。”
“如果是数罪并罚呢?”刑怀栩说。
白实吾蓦地回头看她,半晌后挑眉笑道:“一个个的,果然都姓刑,这么高瞻远瞩的姓,我也是生平罕见。”
“那这笔生意你接不接?”刑怀栩问他。
“接。”白实吾总算找到自己的拖鞋,笑道:“商人重利嘛。”
刑怀栩点点头,递出一个牛皮纸信封,算是订金,白实吾打开封口瞄了一眼,将信封扔到枕头上。
刑怀栩转身要走,白实吾故作惊讶,“这就走了?”
“你还要留我喝茶?”刑怀栩在阴暗的小房间里转了一圈,示意自己连个落座的地都没有。
白实吾哈哈笑道:“好吧好吧,等你下次有新生意了,我们再见。”
刑怀栩瘪嘴,“我不杀人。”
白实吾坐在床沿,双脚拖鞋在地面上吭哧吭哧滑动,漫不经心道:“你也别每回都重申这句话,说不定哪天你就要动用到我这把刀了。你们刑家人的生离死别,哪一次真是天意了?”
已经走到房门口的刑怀栩忍不住回头,皱眉。
白实吾重新拿起牛奶,咬着吸管慢慢地喝,目光却再不转向刑怀栩半寸。
刑怀栩知道今天的生意做成了,谈话也结束了,她撩起门帘,直挺挺走出这间幽暗小房,跨出前头的破杂货,回到街道灿烂的日头下。
= = =
刑怀栩再见到尤弼然已经是三天后,康誓庭搭的线,让她们俩在看守所一间隐蔽的小房间里相见。
脱去华服艳妆的尤弼然似是小了几岁,穿着大一号的蓝灰色制服,头发简单扎成马尾,脚上也是她从未穿过的平底塑料凉鞋,远看近看都像变了个人,唯独不变的是她看刑怀栩的眼神,永远热切,并充满期待。
“栩栩!”尤弼然一进屋便拉刑怀栩的手,“他们说你没事,我还不放心,你真没事吧?”
“我没事。”刑怀栩摇头,从包里提出一个小塑料袋,递给尤弼然,“给你的。”
尤弼然接过袋子,拆开一看,笑了,“烤薄饼。”
她捏出一块塞进嘴里,脆脆香香地嚼,“那家店的老板还在吗?”
“不在了,三年前就去世了,现在是他儿子媳妇在经营。”刑怀栩说:“我尝过一块,手艺没过去好,难怪生意寡淡。”
尤弼然舔舔嘴唇,感慨道:“我后来再也没去过那儿了,多少年了?”
刑怀栩摇头,“七八年了吧,记不清。”
尤弼然讷讷点头,“七八年了。”
两个人一时都沉默,尤弼然闷闷啃了几口饼,再看向刑怀栩时,竟然从她眉眼里瞧见按捺的伤怀。
她忽然也怅惘起来,“栩栩,我们是长大了,还是老了?”
刑怀栩看着她,轻声说:“我已经长出白头发了。”
尤弼然噗嗤一笑,“是吗?没关系,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小姑娘。年华易老,栩栩却还是栩栩。”
刑怀栩笑着低头,眼睫垂下的暗影悄悄遮盖了什么。
尤弼然从没在她脸上瞧见这种情绪,边吃边围着她转一圈,才大喇喇坐到凳子上,翘着腿笑,“哎!你这表情不像是没事啊!你是不是很伤心,觉得自己对不起我?你说实话,你刚知道我进了这鬼地方,心里是不是特不是滋味?”
刑怀栩坐到她对面,手指头在桌上弹了两下,再抬头时神情已恢复如初,“律师在想办法。”
尤弼然摇头晃脑一阵后,若有似无地虚叹道:“别想了,我自己往人家坑里跳,哪有那么容易再出来,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,你们唯一能争取的,也就是时间长短而已。”
“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。”她捏捏手指,突然倾身凑向刑怀栩,不施粉黛的右侧脸颊显出隐隐的起伏疤痕,“倒是你,我听说你和你爸爸闹翻了。”
刑怀栩平静道:“又不是第一回闹翻了。”
尤弼然担忧道:“我总觉得这回不一样。”她犹豫稍许,两只手在眼前假意揉了揉,摆出滑稽的哭脸,“你不都……这样了吗?”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