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节(4 / 5)
,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爹爹。
“爹爹,女儿今日上街,见街上已无受冻的灾民,想来官府都已将灾民妥善安置了,爹爹大半个月都在为赈灾的事操劳,昼夜忧思,寝食不安,如此关心民瘼,实在是扬州百姓之福。但女儿有一事不明白,记得去年秋天爹爹还对女儿说,扬州粮食大丰收,存粮盈库,怎么今年冬天才闹了一个雪灾,就这么缺粮了,竟向米行和存粮大户买这么多粮食?可是有什么官员来扬州调运粮食?”
柳燊准备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中,好奇女儿怎么会突然问这么个敏感的问题,他虽有时也会将扬州民安物阜,万象清宁的景象说与她知,她向来也是听他说完便随声附和几句,无非是称赞他爱民如子,并没有探寻下去的意思,不知今日为何主动问起买粮调粮的事,实在令他感到有些不同寻常,且这事还是太子亲自指办的,不由得他不谨慎,要紧的是太子是微服来江南办差的,纵使是女儿问起,也万万不能泄了口风。
柳燊咳了一声,望向烟景的目光微微闪烁,“你问得在理,扬州赈灾的粮食,五万石便已足够,之所以买这么多粮,主要还是外调到其他受灾的地方,此次江南雪灾,苏北、浙西受灾最严重,扬州连着几年都是丰收,市面上存粮还算充足,因此上面便来了人到扬州调运粮食,扬州府买了二十万石粮食借调给他们赈济灾民。”
上面来了人?来者何人?爹爹这么含糊其辞,难道也要隐瞒他的身份么,烟景偏要追问道,“这……上面来的人是谁?”
柳燊有些责怪地看了她一眼,“这是爹爹的公事,你一个小姑娘还是谨守本分,不该问的便不要问。”
“爹爹这么讳莫如深,难道那人有什么大来头?”
柳燊以为只是小女孩的好奇心作祟,倒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,只是拿筷子敲了敲桌子,“这是朝廷机密,你忘了爹爹对你说的了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别再问了,快吃饭。”
烟景嘟哝着嘴哦了一声,顿觉得好生无趣,只得讷讷地扒着饭。
爹爹不愿说,她是问不出来的,他就这么神秘么,说也说不得。难不成是朝中的哪个大人物,可他年纪轻轻的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,仕途晋升再顺利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便就做到了高官显爵,三公九卿之列。大约就是个有点儿热门的钦差大臣吧,因有人眼红着,所以行事低调,不想张扬,所以才这般不可说。烟景想了想他的性子,倒还真符合的,她现在有点儿心烦意乱,姑且这么认定,便不想再猜了。
吃完饭又陪爹爹说了一会话,烟景因有心事,便有些心不在焉起来,柳燊以为她在外头折腾了一日累着了,便打发她回房去安歇了。
夜深人静,烟景躺在床上,将那枚翠雕玉佩举在眼前细细地看着。那是一枚扁长方形的镂空玉佩,雀卵般大小,玉质呈翠绿色,与竹子的色泽浑然一体,中间镂着灵芝、松石,琢着螭纹,佩上系着黄丝绳,丝绳上有一粒翠珠结珠,结珠上下还有两串米珠,好不精雅,可见是个名贵之物。
烟景的指尖在玉佩上细细摩挲着,玉质细腻温润,平滑光亮,指尖滑过时如水般冰凉爽滑,仿佛这玉佩上还余有他的手温,熨帖着她的心。
玉佩的镂空竹叶上有一个篆刻的字—“聿”
“聿”,他的名字,她在心底默念了好多遍。可为何只有一字?他究竟姓什么?名字是二字名还是三字名。这人怎么这么玄乎,连名字也要说一半留一半,让她猜来猜去的,分明就是要扰得她不得安生。
他心里对她是有点儿意思的吧,不然何以赠她美玉,是玉成佳缘,心意相通之意。又或者他不日便将要离开了,之所以以玉相赠,抑或是望她好自珍重的意思。
烟景辗转反侧,只是睡不下,至下半夜方迷迷糊糊睡去。
第二天一早,缀儿便给她传了消息,说是沈氏病情危急,有些话要对她说。让人传话要见她一面。
|私情1
烟景听到沈氏不好的消息,心头咯噔一跳,忙起身梳洗,匆匆吃过早饭便赶去了香雪园。
路上烟景又仔细问了缀儿,方知道沈氏已在弥留之际,强撑着一口气等她来,便是有话要托付她,烟景还未到房间的时候,已经听到阿如饮泣的声音,到了房间便见阿如在沈氏身边哭成了个泪人儿,抓着沈氏的手只是不放,哭咽着声音喊娘,十分凄切,烟景何曾见过这场面,只觉得整颗心都紧紧地纠在了一起。
沈氏形容枯槁,眼角淌泪,眼睛半睁着,待看见烟景来了,原本灰暗的眸子终于亮了一下,烟景坐到床前,握住沈氏枯槁苍白的手,将头挨近沈氏的脸旁,“沈姑,我来了,你还有什么想说的……”
沈氏气息微弱地道,“柳姑娘,我这一走,便只剩了阿如这一个孤女,实在是放心不下,我们原本是穷苦卑弱之人,得幸让柳小姐垂怜庇护,有了一个安身的所在,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了,本不应该再麻烦你的,但我平生只得阿如一女,年纪尚幼,无力为生,唯有将她托付给你,望你怜她年幼失去双怙,让她有个安身之所,得以平安长大,我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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