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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27)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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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云戈看她一眼,嗓音微哑,说:去取。

花娘欢欢喜喜地去了。不多时又回来,身侧跟着两个龟公。龟公把酒坛子摆在燕云戈身侧,花娘又凑来,殷勤地为他倒入杯中。

恰好又一次有风吹来。这男女挨得甚近,亲亲热热的场景,恰好落入屋外人眼中。

一窗之隔,仿若两个世界。

雨水之中,陆明煜静静注视着不远处的那扇窗子,一言不发。

他不知道自己还在等些什么。

要他前去质问、解释,他做不到。

他做错了事,想要求得云郎原谅。这个过程,应该是他去改正、去付出,而不是再要求云郎什么。

可他同样做不到就此回宫。

那就只能静静地看着。看燕云戈与那花娘讲话,花娘面上露出妩媚微笑。

燕云戈似乎也笑了。这之后,又是一阵风,窗子阖上。

陆明煜一动不动。

到这会儿,李如意已经认命了。他吩咐了近卫去找人泡壶姜茶,弄得热热的端来给天子喝。又拉扯一下摇摇欲坠的篷布,还是发愁。皇帝不听劝,自己也只能做到这样地步。可皇帝身子不好,真不知道这一夜过去还要有多少磋磨。

是去年酿的酒呢,花娘正在给燕云戈说,采得是五陵的杏子,请的是扬州的师傅。都说这酒甜而不腻,又清又冽。郎君尝尝。

一边说,一边将杯子端给燕云戈。

不远处,郭信已经歪着身子,呼呼大睡。

燕云戈听着好友的鼾声,心中的烦躁更多更浓。他起先还有不解,直到记起:你说这是什么酒?

花娘一愣,回答:杏子酒。

燕云戈的面色又沉下去。总之窗子阖上了,他不必再假做笑脸。

陆明煜曾给他说过,哪年元宵,两人一同上街游玩,他和酒坊老板关扑,以五枚铜钱为注。

讲得那样好,那样真切,可通通都是假话。

花娘看他神色变化,咽了口唾沫,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。

不过燕云戈也没迁怒。他端起酒,到底喝过一口。看花娘战战兢兢,还额外夸了一句:好酒。

花娘听着,心落下来。再看燕云戈这喝闷酒的架势,又想想外间仍然站着的人。花娘思来想去,劝了句:郎君,便是有什么事,说开便好了。外间那样冷,一直淋雨,怕是要生病的。

一句话没说完,就对上燕云戈的幽幽的目光。

花娘哆嗦一下,涩然道:奴说错了,自罚一杯。

燕云戈静了片刻,说:不必。你出去吧,不用再来了。

花娘咬咬牙,到底站起、离去。屋中只剩燕云戈与郭信,郭信翻了个身,咕哝两声,睡的昏昏不醒。

这种境况下,燕云戈想到愈多当初。

在永和殿的那段日子,虚假,屈辱,是燕云戈最难以回首的记忆。陆明煜大约也是心虚,才说那么多谎话来骗他。

什么江湖少侠,什么两厢情愿。

他冷冷地哼了声,想:陆明煜不是最爱装模作样吗?如今在外面站着,怕也是什么苦肉计,总要让我心软。可我怎会再信他?他要站,便让他站吧。

如此过了一夜。

天色将明时,李如意打了个呵欠。

他自己也已经被雨淋透了,这会儿哆哆嗦嗦,盘算起是否要先找个腿快的侍卫,把太医宣到宫门口。皇帝一进宫,就能搭脉、开药。

正想着,身侧忽而一晃。

屋中,燕云戈只听得一片惊呼。

他喝了太多酒,思绪已经显得混沌。起先不明所以,到后面,意识到,那似乎是李如意的声音。

陛少爷!少爷,你怎么了!

快来人啊!快去找大夫,去找大夫!!!

李如意声嘶力竭的嗓音冲入燕云戈耳中,他瞬时清醒,起身往窗边去。

推开窗子,滂沱大雨铺在面上,淌入眼睛。

燕云戈将其擦去,定睛一看。

只见陆明煜倒在地上,正有大股血色从他身下漫开。

同时,他双目紧闭,人事不省。

小产 可是,陛下不是女郎啊!

清晨时分, 有人拍响了平康巷前那家医馆的门,喊:大夫在吗?大夫!!!

动静太大,很快惊醒医馆内的人。

有学徒匆匆披好衣服, 一边在心里骂着哪里来的人,怎么这样无礼,一边将门拉开。

一瞬间,几个身材高壮的家丁围了上来。

学徒原本要说的话被硬生生咽回去,改为磕磕巴巴一句:什、什么事!

为首的家丁往他身上打量一眼, 看出学徒年岁小,便问:你们这儿的大夫呢?

学徒舔了舔唇,后退一步, 留了句我去叫人,迅速跑开。

一盏茶工夫后,提着药箱的大夫被侍卫背着进了醉花阴。

他被带到一处房中。一进门,先嗅到酒味, 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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