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痴缠 第104节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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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宴北便笑了笑,去望远方。

“那你想想,想好了跟我说。我等你。”

怀兮目光也跟着他,飘了很远。

关于要说的话,她想了很久。

刚他送她回来的一路沉默中,她都在思考这个问题。可如何都不知,想说的话,该从何说起。

总觉得他们之间,有很多的话要说。有很多的衷肠需要痛快地倾诉。

他们之间的所有,好像都是未完成式。

可话到嘴边,就不知该单独拎出哪件来说了。

想起那会儿在派出所,他抱着她,在她语无伦次的道歉下,他却说,他也该对她说一声对不起的。

这句“对不起”到底从何而起,到底从何而终。

她竟也不知道。

“之前,我不知道你奶奶病了的事。”

半晌,是怀兮轻声地开口。

就今晚从醒醒那里得知的,先在彼此眼前,将这一桩往事罗列开来。

“我以为你瞒着我要去特训,要出国打比赛,只是因为你要放弃我。”她苦笑一下说,“其实不是这样的对吗。”

程宴北沉默了一下,淡淡回应。

“嗯,不是。”

“也不重要了,”她说,“我那时生气的,也不是因为这个,”

有几分释怀,却好像还没有。

时隔多年说起往事,一层蒙在心头的酸涩,依然在伤口周围隐隐作痛,像是一颗顶着肉生长而出的智齿。

想起来就觉得酸楚。

不去想,它也就不造作弄痛你。可有可无的。

可你知道它一直存在。

“我就是觉得,你瞒着我很过分。所有人都知道你要走,唯独我不知道,”她抬起了头,红着眼睛看着他。

嗓音中夹着一丝微微的哽咽,却依然扯出个,好像已经不那么在意了的笑容。

“你真是个混蛋。”她咬着牙说,“是不是?”

他也看着她,眸色沉沉的,伸手,替她拨开脸前的发,也苦笑。

“是。我是。”

“其实,你要瞒着我什么都好,很多事,你都可以瞒着我的,只要不伤害到我们的感情,我觉得都很无所谓。谁都不是坦坦荡荡的,爱情本身也不坦荡,是不是?”

怀兮偏了偏头,好似要过渡着鼻酸的感觉。她想,如果她能像醒醒一样大哭一场也就好了。

好好地宣泄出来,就不会那么难过了。

时隔多年,伤口不够疼了,却哭都哭不出来。

可它的的确确,还在那里。

无论隔了多久,可以忽视,可以不去刻意去留意,可以避开它不去撕开重揭,可以在无视它的同时,去过好自己的人生。

可你知道它一直在。

一直在。

一想起就心酸。

一遇到制造伤口的那个人,就会感到无边难过。

一种发泄也发泄不出来,如鲠在喉的难过。

两个人分开,如果是误会就说开,是矛盾我们就解决。

可最怕的就是,这种所谓的误会与矛盾之下,是一层层彼此的“不成熟”和所谓的“我不想伤害你”,“不想给我们添麻烦”所堆叠起来的,由他们一手酿成的因果。

恋人如凶手,都喜欢重返当年现场,揭旧账一般数落彼此的过错。

可对他们来说,根本不知,到底是谁对谁错。

如果他当年能再坦荡一些,狠狠心,不要怕伤害她,直接告诉她他要走呢?告诉她,他没有放弃他们的未来,他只是心有苦衷。

如果她不赌气提分手,多点耐心,多给他一些时间呢?不要那么不成熟,每次都等着他来哄她,不要以为他会永远毫无底线地纵容她,惯着她,然后跟她道歉,找她复合。

如果。

可惜,没有如果。

人生变故如此多。

这些年见惯了身边人包括自己,在感情上的分分合合,不得已,断舍离,她早已不确定,如果那时换个结局,如果他们现在重新在一起,未来会不会有更多的矛盾,更多的不可预知,让彼此再一次分开。

她不想重蹈覆辙了。

年少时,总把感情的事想得太天真,总觉得只要我们相爱,我们就会是一生一世一双人,没有什么会让我们分开。

长大后才明白,原来人人都有那么多的求不得与不可说;也有那么多的不得已与无法解决,无法说出口的爱恨嗔痴。

长大后,感情一定会变得很复杂。

挑选爱人,不仅会考虑我对你来不来电,我们是否合拍,还有很多很多,无法抛开,也不能不顾及的因素。

看似是身外事,全都是感情的生死局。

或者说,加上“挑选”这个前提,这份感情从开始,就不够纯粹了。

多数人为何常常会怀念年少时的感情,因为那时的我们最单纯,我们的感情相比长大后,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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