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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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羁与孤傲,不顾家人的反对和他私奔。开始的几年,他们确实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。平原在学校教书,姚绵出去工作,维持两个人的开支已经足够。

婚后第三年,平凡出生,两个没有经验的父母束手无策,随之而来的各项开支,让他们更是雪上加霜,拮据的生活冲淡了原本红袖添香的浪漫。

平原开始长时间地把自己锁在画室,只要一听到平凡哭闹,他就变得很暴躁,最初的时候他只会摔摔桌椅,接着是家里的摆设全都碎成渣渣,到最后连姚绵也不可避免的被他拳打脚踢。每次事后,平原都会对自己的行为万分懊恼,发誓不会再犯,然而当平凡的哭声再次响起,同样的宿命不可避免。

平凡比别的孩子早熟,当她明白自己的哭声会给这个家带来什么的时候,她选择了微笑,以为从此就能四海升平。可是平原仍是不定期的发作,因为他的画作无人欣赏无人叫好。

在父亲死后的许多年,平凡才知道父亲得到是抑郁症,可那个年代对所有的精神科疾病都讳莫如深。

姚绵终于受不了平原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,在平凡小学毕业后带着她回到娘家,远离她这一生至爱的男人。

然而此时的平原因冲撞领导被学校开除,没有了经济来源,他连画画的基本所需都没有满足。他像一头困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,没有饭吃,不能画画,他失去了所有的原动力,濒临死亡。

不幸在这个时间终于发展至极致。

他绑架了自己的女儿,在她独自在家的时候,他用一支从地上捡来的冰糖葫芦骗走了她,把她关在画室里,向姚绵索取赎金,以偿还他的高额债务。

没有人知道那些天发生了什么,只知道一个星期之后平原割脉自杀,平凡从此不辨颜色,成了色盲。

平凡再回到拐角弹琴已是一个星期之后,于瑶瑶什么都没问,托腮坐在吧台后面看着宾客满堂。咖啡馆又请了新的服务生,大一的学生,青春逼人。

“你真的把俞浩扬赶走了?”弹完琴,平凡爬上高脚椅,喝着服务生送来的柠檬水,和于瑶瑶搭话。

于瑶瑶也是无可奈何,“他还在平房那边,那边是老房子。”

平凡听明白了,“有情有义的于瑶瑶也干起无情无义的事情。”

“我也是没办法,你大姨说要收了我这间咖啡馆。”

这间咖啡馆是于瑶瑶和前夫一起开的,承载了她全部的爱和期待。只要她的前夫一天不回来,她就会一直守在这里。这里就像是她的命,谁要是掐着她的喉咙,她也只能是乖乖投降。

被俞浩扬称之为工作室的地方,是一栋年久失修的老房子,屋檐下面原是镂空的木窗,后来遭了白蚁,木作几乎全都毁掉,只剩下空荡荡的几根断裂的木头随风摇摆。于他而言,这样的地方通风好,瓷窑的废气能及时疏散,是再好不过了。

才一个星期没见,俞浩扬消瘦不少,精致的脸庞更显棱角分明,眉眼依然飞扬跋扈,嚣张至极。他端坐在工作台前,目光专注,修长的手指在一方陶土上轻拢慢捻。

“看着做了不少东西啊?”平凡推门而入,连寒暄都省了。连她自己都没发现,和俞浩扬之间已经亲昵至此,就好像相识半生。

俞浩扬绷紧下颌,微抬,复又低头专心捏陶,一句话也不说。

平凡上前戳坏他手上的陶土,“喂,跟你说话呢!”

话音还未落,那人已经用力拍开平凡的手,一跃而起,扬起满是泥巴的手,喷火的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,倏而如水银泻地般绽放华光,慵懒的笑意重回眼底,“你来了?”

平凡错愕地回神,仿佛刚才那一幕几近灭顶的恐慌从来不曾存在过,“才一个星期不见,你怎么这么瘦?”

须臾,他又回到往日的模样,“爷太忙,日理万机,废寝忘食。”

“走,跟我回去沐浴更衣。”

俞浩扬的行李很少,只有几件夏天的衣服,拎在手上没什么重量。平凡不免好奇,“俞浩扬,我怎么看着你,像是闹脾气离家出走的小小少年,连行李都没带全。”

俞浩扬坐在她的小电驴后面干笑,“爷不穿过季的衣服,回头赚了钱买新的。”

“败家的孩子!”

平凡的新居离大姨家不是很远,虽然大姨让她出来住,但心里还是不舍,近一些也好有个照应。

新居不大,三房两厅,房租二千,已经要去平凡工资的一半。还好她手中有很多的证,随便兼个职也能有不小的入帐。外公的这条家训,她始终没有忘记,考了这么多的证,就是为了有一天身无分文时,不至于身无长处。

俞浩扬痛痛快快地洗了澡,刮去脸上蓄了一周的胡子,整个人顿时清爽不少,两眼瞄到餐桌上摆着的红烧鱼,一头扑过去,眼冒绿光。

“你是属猫的吗?”平凡看他吃得正欢,盛了碗放到他面前。

俞浩扬也没说谢,一口饭一口鱼,其他的菜一口都不碰,“平小凡,你怎么对爷这么好?难道是看上爷的美色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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