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节(1 / 3)
不久之前的种种温馨还依稀浮现在眼前,就在昨天的这个时候,他还温柔宠溺的抱着她,低声呵斥她乖乖睡觉,哄着她答应给她的堆个大雪人——方才自己的独自尝试并不顺利,因着她的笨手笨脚,折腾了半天只弄出个四不像的雪堆来,还给刚刚解放的哈哈一头拱塌了。
一家人,其乐融融的围成一桌,有说有笑的吃着团圆饭,看着窗外烟火灿烂,这遥远的竟像是上辈子的事了,一夕之间,一切画卷都瞬间褪色。
锦年想不明白,她做错了什么。她更加不懂,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,明明,明明一切原本都在很顺利的运转的,只除了……
好像周围温度又降了些,她打了个哆嗦,不敢再想。
她……不要去想。
就这样,暮尽晨至。
睡眼朦胧间,她看着新一天的太阳缓缓升起,不似前一日那样炽烈,而是朦朦胧胧恍恍惚惚的,似乎和她一般疲惫。
这还是他除了公事之外第一次的彻夜不归。即使是上次,她在电话中听见了他同别人的暧昧声响,随之他酩酊大醉,但到底是归来了,只是这一夜,是真正的彻夜不归。
她感到难过,一定,一定是因为她的任性,他竟然生了这么大的气——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过如此激烈的争执。看来,她确实是应该离开的,不应该强留在这里。那样,他就会高兴了。可是,她不想回国,一想到要和他分开,而且这一回,不知道要多久,她就更加难过了。
他的身体还没有好,他天天还是那样郁郁寡欢,不开心,他的房子那么大,那么空。
辗转反侧,意识朦胧,浑浑噩噩间,如此想着,小锦年又抽噎许久,白白落了许多泪。
早知道,早知道他的态度这样坚决,不容转圜,她就不应该这么笨的就把话挑明,她还不如继续装傻,做个乖巧讨喜的小孩子。起码可以继续理直气壮的赖在他身边,照顾他,陪着他。
起码,他不至于落得那般孤单啊。
至于他心里是否有所惦念……那个爱穿白裙子的,叫小乖的女孩儿,据他所言,已经嫁为人妇,而且,已经忘了他。
可恶!
她突然觉得很生气,很嫉妒。这种情绪,是她不敢,愧于放在小阿姨身上的,此刻,便尽数酣畅的施加在了这个未曾谋面的女孩子身上。
锦年只恨自己晚生了十几年,不能替他提前赶跑这个坏蛋。不能替他提前驱除后半生的苦难。他是那样温柔,那样好的一个人,这个坏蛋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欺负他呢?
如果,如果叫她遇见这个坏蛋,她一定要打跑她,给他出气!
……
锦年是被鞭炮的声音彻底惊醒的。睁开眼睛,脑袋昏昏沉沉,才发觉天已经亮了。
看了看古董壁钟,发觉已经是上午十点钟。
而安瑞依旧没回来,屋子空空如也。
锦年红着眼圈打量了会儿镜中的自己,用力晃了晃脑袋,换了身行头,牵着精力依旧充沛的哈哈也出了门。
二十分钟之后,她出现在臻惜下榻的那间酒店的房间门口。
只是看着门上那枚小小的铃,迟迟不敢摁下。
她心里乱乱的,昏昏的,与昨夜睡眠质量无关,只有她自个儿知道是什么原因在里头。
恋爱中的女生都是夏洛克,即使迟钝如锦年,也不会傻到哪儿去,昨天自门外听到的动静,她如果还认为安瑞和臻惜之间没点什么秘密那就是真是无可救药,可若说真的在某些方面有什么……
事后想想,总觉得又有点牵强,说不出的牵强。哪里怪怪的。
那二人姿态实在太叫人看不透,并不太像所臆想中的那样。而且……想到小阿姨,她心里又是迷茫愧疚。无论是什么秘密,她觉得昨天的自己,都太过恶毒,脑海中构想过的一些画面,如今想来都是那样不堪,龌龊。
她承认是自己的私心在作祟,因为涉及到他,她就总比平常要多出许多刺。控制不了的,很容易就失去理智。
无论如何,她昨天那种行径对待一直疼爱她的小阿姨,就是不对。
其实……锦年有点难过又有点侥幸的揣测着,其实,或许,是小阿姨的黑发白裙,只是让他有种对于过去,对于那个白裙子小姑娘升起似曾相识的微妙情愫呢?毕竟,他那样在意‘小乖’——那个坏蛋!
或许,他们真的是有别的,很重要的事情。
她,她相信她的小阿姨,不会的!一定不会!
这样胡乱想着,排解着心头不安,她总算还是摁响了门铃,带着万分忐忑,屏息许久,却什么也没有发生,没有人开门。
她又摁了几下,还是一样,最后,她拨打了臻惜的电话,可得到的回复却是无人接听。
心下,忽然一片茫然。
自安瑞之后,她的小阿姨,也失踪了。不知去了哪儿。
春节的上海几乎可以称之为一座空城,往日里人潮熙攘的街道,广场,眼下都是一派的清静,和家里没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