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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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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,其实……唉。”老妪也望着进进出出的家人,长长的叹息,“当年我们虽然从狼群中抢回了你,但能做的真不多。孩子,你能活下来,那都是长生天的旨意,而且……那时你已经留下了那么贵重的馈赠。”

“哦,那个么?”他下意识的摸向胸口,轻笑,“对了,正是因为它阴差阳错回到我手里,才提醒了我这世上原来还是有所亏欠,不然真的落下了这重要的一恩。多亏它了。”

老妪原本还想再说什么,可是自从安瑞扯出系在颈下的那串璎珞时,到了唇边的话生生又咽了回去。不久,便倒抽一口气,“这是,这是……”她反应很快,“孩子,你见过那位美丽的姑娘么?”

“是啊。”他郑重其事的将这串璎珞重新放了回去,贴身收好,不假思索道,“她是我妻子。”语气风轻云淡的。

“长生天……”老妪再度惊叹道,“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。”

“所以,一切都是注定的,额么格。”安瑞嘴角微动,笑容耐人寻味,“风大了,您快进去吧。”

“怎么,你不进来么?”她迟疑道。

“不。”安瑞摆摆手,转身,“走了。”

“天就要黑了,而且,就快下雪了啊。”老妪惊讶的问,“就这么走?”

“嗯。”他带上墨镜,颔首,“就这么走。”

“可是,可是如果再碰到群狼呢?万一……那可逃不了,是丧命的事啊!”

最后这句话,拦住了安瑞的脚步。但是很短暂,

“是啊,无论怎样都逃不了。”他说,“所以,只好去找他了。”

最后一笔恩也偿了,终于,这世上,他再也不亏不欠。接下来,就是怨。

老妪愣愣的留在原地,久久的驻足。她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
怎么,他还要去寻狼么?

狂风卷起了连绵的风沙,将那个离去的背影湮没的很淡很淡,只依稀可以望见那个挺拔的脊梁,笔直依旧。连沙暴都劈开了一道。

锋利而孤独。

“轰——”

不远处传来马达沉痛的轰鸣声,一辆辆粗犷的军用越野闯入视野,又飞快的消失。矫健如搏击苍穹的萨朗鹰。

她这才惊觉,原来还有这么多人,一直在营地四周静静蛰伏。

“都部署好了?”他问,声音有点疲惫。

“是。”回应他的,是轻且短的笃定。

安瑞没再说话,似乎真的很累很累,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。只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冰冷的扳机,轻轻地,如同抚摸恋人的脸颊。

久违的触感,熟稔依旧。

与其束手待毙,不如先发制人。

十几年前,他在这里死去,也再这里新生,将过去的黑暗和肮脏掩埋。那么,事到如今,无论结果如何,所有的恩怨,也该在这里画上终曲。这才算得上圆满。

反正,他再没有什么牵绊,所有他关心的,在意的人,都很安全。母亲她们,待在哪里会平安。而锦年有那家伙照看,更是不需要担心。所以,成败与否,都只需他一个人来承担,不会牵连到……

“嗡,嗡。”

电话突然发出规律的震动,他随手想掐掉,却漏眼觑见来电显示上的那个名字,心神一滞。

这次离开,以防万一,除了她,他没有留给任何人任何联系方式,也说过,没有什么事情不要联系。可……

不知怎的,忽然就有种心惊肉跳的错觉。

“哥——!”果然,甫一接通,那端的哭腔印证了一切,“哥,他们不见了,谁不见了。”

“什么叫不见了?”他霍然坐起,“谁不见了?可可你不要急,好好说清楚。”

“就是,就是……其实他,阮铭他一直都在和我闹,他说了当初明明答应的只待一个月,但是现在都好几个月了……绵绵已经错过了期末考,不能再错过开学,他,他,从前天出去,一直都没回来,一直到刚刚,有人传来信息说……”

精神已经高度紧绷了相当长的时间,突如其来的这一消息几乎是瞬间将他点燃。

说不清是恼恨到了极致还是恶毒的痛快,凤眼因为愤怒眯成了两条线,“行啊,我早就说过,他愿意作死就让他去死!”他冷笑,“可可,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,是他拿我的话当耳边风,还一定要和我对着干,好,随他,那么能耐,现在也别指望我去帮他收……”

“可是,呜……绵绵和他在一起,他带着绵绵一起的啊哥。”

电话无力的滑落,摔在地面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所谓百密一疏,正是如此。

往往一个不经意间,甚至完全没有放在眼中的疏忽,就可能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,在今后某处,给你会心一击。

一着不慎,满盘皆输。

“停车。”

安瑞轻轻说。

造人的结果,就像它的过程一样,痛并快乐着。

锦年趴在水池旁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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