节哀。”
太太接过帕子擦了擦眼睛,继续说道:
“这不,我早罚她跪了几个时辰,还是她苦苦哀求,说知道自己犯了大错,只是四爷就这一条遗脉,哪怕等她将孩子生下来,再处死也好,她也愿意就随了四爷去,只是好歹给四爷留个后,我这才叫了你母亲去商量,想出了这么个法子,把孩子放在你名下,四爷生前做了没脸的事情,但人已经走了,万岁又封了谥号,再揪出这事儿,没脸也还罢了,就怕被小人听了去,奏上一本,惹得龙颜大怒,就……。”
说道这,太太顿了下,看着云初,夸赞道:
“云初才华横溢,温柔贤淑又雍容大度,在栾城也是出了名的,就不要和个丫鬟一般见识。”
太太说完,栾姨妈也接着劝道:
“云初,我知道你骤然听了这事儿,心里不舒服,我刚听了这事儿,也别扭了一阵子,但事已至此,云初还是往开处想想,如果姑爷活着,不说是你,我和你婆婆也容不下这事儿,一定会绑了柳儿任你处置,可毕竟……掉过头想想,这何尝不是姑爷前世积了德,阴差阳错,竟留下了一条血脉,你今儿容下这孩子,也是积德的事儿,可不兴任性。”
劝了半天,见云初端坐不语,知她心里别扭,太太和栾姨妈对视了一眼,太太冲门口喊道:
“喜梅,传柳儿进来!”
门外的喜梅应了声,不一会儿,脸色苍白的柳儿推门进来,见过礼,小心翼翼地立在那儿偷偷看着云初。
只听太太厉声说道:
“柳儿,你是我一手出来了,原是见你稳当、厚重,才指给四爷,指望你好好伺候他和四奶奶,不想竟做出这种没脸的事儿,你也知府里的规矩,不是看在四爷就这一条遗脉,再怎么也容不得你,还不快给四奶奶磕头认错。”
太太说着,冲柳儿递了个眼色,柳儿扑通一声跪在云初脚下,绑、绑、绑磕了三个头,没开口,眼泪先流了下来,哽咽地求道:
“求四奶奶看在奴婢肚子里孩子的份上,饶了奴婢,奴婢知道错了,也没脸活在世上,但奴婢死不足惜,只担心四爷从此绝后……四奶奶一向眼里不容沙子,不求您能饶了奴婢,只是这孩子没有罪,错只在奴婢一人,求你容奴婢生下孩子,奴婢任您处置,还求四奶奶成全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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