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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那时在酒醉之间随手玩弄、羞辱的鱼目,却是他纪则明捧在手心里的珍珠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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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对母亲不动声色维护,纪则明视而不见,反而在舅舅颇为不悦的目光下,双腿交迭着,腰身微倾,将手肘和半边躯体靠在了扶手上。

他一身黑衣,除了皮鞋上锃亮的色泽,全身死板如一滩静湖,泛不出一点波澜,也令人觉得神秘莫测。

而这吊儿郎当的慵懒坐姿,又为他增添了几分戏谑感。

舅舅正要发作,纪则明就伸手,用手指敲了敲身侧斜放着礼盒。

“最近听了些流言蜚语,说舅舅在高尔夫球场结识了位美人。我虽没本事为长辈再添佳丽,但是打球嘛,总得是有个好工具才能施展出真实水平。”

他语气平静,并无姿态上的轻浮之意,遣词造句又极尽恭维,纪母的脑袋飞速转动,猜想他许是工作累了,来了亲近的亲戚家里又是送礼,自是没那么规矩,也就随他去了。

舅舅更是不过脑子,看见礼物,两眼便似豺狼般放光。

这些年,他从纪家那里坑蒙拐骗、油嘴滑舌讨来的古玩不少。纪家是世家,又是以此为势,所得之物必是不凡。虽不如博物馆里的展品般举世无双,但他爷爷,他父亲,在月城也是享有收藏家这一美名的上流人士。

如今纪则明亲自送来的,想必更不会比那些更差。

舅舅的嘴角咧到了耳后根,一边愉悦于他如今飞黄腾达还不忘孝敬长辈,一边肯定了姐姐在纪家仍是具有沉重份量的猜测。

所以当初知道纪父出轨时,他才会千方百计地帮姐夫隐瞒。

搞不好,他们的家和万事兴,还有他云济一份功劳呢。

舅舅伸手想去拿,认为自己受这些恩惠理所应当,却不曾想被纪则明的手腕挡了挡。

“这礼物盒略有些繁琐,还是我亲自来拆,才不怕折损了。”

他脸上露出了颇具深意的表情,让舅舅不禁愣住。

上一次见这个侄子,都还是夏天的事情了。无论是他这个职位,还是他自身的需求原因,都需要大量的应酬和会面,自是不记得慎怡那点稀疏零碎的事情。一出包厢门,左边是佳人,右边是贿赂,应接不暇。

可一见到纪则明,尤其是面对他今天这样古怪的态度,舅舅没来由地就想起了那天晚上,慎怡煞白的面孔,和死死望着他的眼睛。

他那时在酒醉之间随手玩弄、羞辱的鱼目,却是他纪则明捧在手心里的珍珠。

往后涌上来的记忆让舅舅收回了手。

他回敬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,甚至都有些颤抖,心里计算着慎怡告状的概率。

如果说了,纪则明不会这么晚才来和他算账。可如果没说,那他怪异的行为又该如何解释?

舅舅的眼睛快速地浏览过周遭的一切。

首先入目的就是后面屏风跟前,用梨花木架承载着的个个精致花瓶。那是纪家送给他的。如果纪则明真的要替慎怡出气,也该顾及纪家和云家的关系,顾忌他的身份,还有,还有……舅舅看向了纪母。

他姐姐也在这呢,这可是纪则明的母亲。

云济憋着一口气,不信这黄毛小儿当着骨肉至亲的面能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来。

他倘若做了,慎怡以后该如何面对婆婆?又该如何在云家这头立足?

这最后一张底牌被他翻出来,舅舅顿时又回到了自信的状态。

他伸了伸手,示意请。

“则明这个孩子,什么都好,就是有时候太过孝顺了。”舅舅偏头,对着纪母说,“这种小事,谁来做都一样嘛,何必……”

那盒子被拆开,舅舅的话还没说完,就已经被里面金碧辉煌的色泽给震惊得终止。

他打高尔夫,不过是闲暇时的娱乐,更深一点,也只是为了换个去窃听新信息的机会,根本不舍得下血本去装点什么。

如今纪则明眼巴巴地送他一柄豪华球杆,想助他平步青云的潜台词,是不是已经写满了?

就连舅母沏茶回来,也被这大手笔给吓了一跳。

舅舅激动地站了起来,颤动着手掌,要去握那把手。

纪则明却随意一提,让球杆落入手中。

面对长辈们疑惑的眼神,他对这球杆的品牌、做工、细节、价格和适用手法娓娓道来。

云济却在这过程中迫不及待,屡次想要从他手中夺过,都被纪则明微妙地甩开。

他的眼睛就像看到红肉的秃鹫,贪婪和欲望在瞳孔中赤裸地盛开,令人望过,直觉恶心与恐惧。

纪则明却静静地注视着他,一点也没有退让的意思。

在云济又一次落空,即将发作前,纪则明收了手腕力度,将球杆牢牢地握在了手心里,甚至还不甚珍惜地颠了颠。

“说起来,我打高尔夫的时间,应该比舅舅要久一点。”他的唇畔又出现那样微妙的微笑,让纪母皱起眉来,“不如让我来教教舅舅,这球杆该怎么挥杆,才能打中要害,一杆入洞吧。”

“则明……”

母亲的预感越来越强烈,也越来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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